你好不好(戰戈)03

止戈,和辜戰,是高中同班同學。




  辜戰和裘球從終極一班畢業後就結婚了。


  他們高三的那一年,感情進度迅速趕超,離畢業不到兩個星期時,奉子訂下婚約。


  裘球和辜戰家庭狀況相似,母親一個人獨攬經濟重擔直到病倒,裘球即使課餘時間打工,也賺不來母親就醫高昂的醫療費用。何況還有父親在世時欠下的賭債。於是辜戰和裘球結婚了,到處兼差忙得昏天暗地。後來經由汪大東介紹,開始執行高風險但高薪跨時空遊俠任務。
  

  他們的孩子,辜証,在父親長期不在家,母親偶爾跟去的狀況下,成長為一名擅長家務、懂事乖巧聰明的青少年。辜証長得像爸爸,個性也像爸爸,尤其霸道起來半分不讓的樣子如初一徹。不過值得慶幸的是,辜証並沒有遺傳爸爸那麼壞的壞脾氣或媽媽的迷糊個性。辜証唯一的「缺點」就是「他是同性戀」。


  但,這是個秘密。只有他自己知道。辜証自從十六歲時發現自己是同性戀,便開始試探家人的態度,發現爸爸似乎非常排斥也不願多說,辜証也就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不能說出口的秘密。

  這天,辜証出發前看了眼時鐘,穿好外套,揹上背包,行至玄關穿鞋時,對著鞋櫃上的相框微笑,「媽,我出門了。」


  相框上的女人,正是辜証一個月前跟著辜戰執行跨時空任務時失蹤的裘球。









    夜幕降臨,一陣風吹過,止戈緊了緊大衣,告訴自己:「止戈,你可以的,加油。」


  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的秘書兼好友向熙望著他,表情鄙視。向熙是止戈爸爸從公司菁英中挑選出來的,是位非常可靠的工作夥伴。向熙和止戈,不只公事合拍,私交也頗好。


       向熙知道止戈心裡一直住有一個人,可實際上他並不清楚止戈與那個人之間的事情。只能從止戈談起那人時,濕潤的眼眶、緊抿的唇瓣,向熙覺得那是個把止戈傷得很深的愚蠢的人。居然眼光差到會把止戈給拋棄。


       向熙希望止戈能早日忘記那個蠢貨,為此也碎唸了不少,但這麼多年來,止戈依然無法做到。向熙不想止戈一輩子就這樣被不快樂的回憶絆住,他常常帶著止戈到處走、到處玩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是誰說過這麼一句話--「忘記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入另一段新的戀情。」,雖然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,但若真的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,那麼就能成功完結痛苦的期日,不是嗎?

        向熙希望止戈能幸福。他拉著止戈到酒吧來,因為止戈說想忘記過去、重新開始。



        目送向熙被一個擁有桃花眼的帥哥摟抱著走入舞池,止戈淺淺笑了一下。他明白向熙的擔憂,花了好多力氣去說服才終於說服成功。比起自己,他更希望看見好友幸福。

         向熙離開後,止戈一個人坐在吧臺椅上一口一口的消化手邊閃著藍綠波光的調酒。止戈酒量不算好,但是也沒有差去哪裡。這全部多虧了集團繼承人職前訓練。他已經在吧檯坐兩個小時了,說著要找對象的止戈,實際的行動僅是點了一杯讓自己放鬆心情卻不會醉酒的調酒,然後坐在吧檯兩個小時,發呆。


  沒辦法,他不會跳舞,也不敢搭訕,只好等著別人來搭話。只是如今他已經37歲了,自然不如那些年輕小夥來得有魅力。所以今晚還沒有人來搭過話。


  是的,如今快達不惑之年的止戈,短翹的瀏海向上梳起,流暢的弧度讓止戈看起來與高中時的自己相比,更加幹練精明。仍然單身。止戈三十歲時,曾經試著和一位具知性美的女性以結婚為前提談戀愛,然而他沒有辦法在心中有遺忘不了的人的同時,昧著良心欺騙另一位單純美好的女性。事實上欺騙任何一個人都令他感覺罪惡深重,所以,其實他根本只是在「裝模作樣」。


  這裡是止戈高中的同班同學流塵所開的酒吧,客群相對單純且有素質。止戈嘴裡說著找對象,可他根本還沒真正做好接受別人的準備。他的所作所為只是「躲進龜殼裡」。


        思至此,止戈嘆了口氣。


        今年是第十九個年頭。為何還是,放不下?


         誰的青春不曾有過一壓就痛的傷口,當年不過就是他愛她而不愛他而已。這個世上誰沒有過無法結果的愛情,真的沒必要,繼續和自己過不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 明明只是如此而已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為什麼他還是無法忘卻那個已經離去的人?為什麼仍然會因為夢到從前美好的記憶而笑、夢見那雙寫滿拒絕的眼神而哭?


        止戈將頭埋進交叉的雙臂,趴在吧臺桌上,將滾燙的淚水藏起。


       止戈無聲的告訴自己。


  止戈,加油。你可以忘記他的,加油。

评论
热度 ( 35 )

© 澹然夜雨 | Powered by LOFTER